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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ugust 7, 2008 海角七號:kuso眾生相 080807

tonyblue - 電影評論 | 2008-08-07 23:17:47

場面調度,最能看出導演功力;眾生群戲,最能看出導演威力。

主角通常就是戲劇主線,有肉有血,戲份吃重,演不好,就是演技有問題;配角通常只是綠葉,功能在扶襯,戲不多,卻能讓人印象深刻,編劇、演員和導演,其實都有貢獻,都有功勞。

   
魏德聖的《海角七號》大概是近年來配角戲份最平均,整體表演也最整齊又傑出的作品,從機車行師傅水蛙(夾子小應飾演),交警吉他手勞馬(民雄飾演),逢人就要倒杯小米酒請客的馬拉桑(馬念先飾演),彈鍵盤永遠跟不上拍子的大大(麥子飾演),愛現的月琴老手茂伯(林宗仁飾演),熱心又熱情的飯店櫃台小姐美玲(張沁妍飾演)到飯店清潔員明珠(林曉培飾演),一心一意推動地方觀光,順便照顧繼子的鎮代表(馬如龍飾演),每個人物一出場都能捉住觀眾目光,而且各有魅力,鮮活又生猛,共同構築出台灣人的可愛性情,也提供了戲院中源源不絕的笑聲泉源。

   
楊德昌生前總會在工作室或家裡的黑板上寫下電影中的角色名字,再密密麻麻地寫著彼此關係圖,那是動手編劇前一定要先釐清的人物關係圖譜,細節越多,人物面向就更周延,魏德聖曾經追隨楊德昌拍攝《麻將》,這一套綿密的織錦功夫,他頗有體會,才能在《海角七號》中更發揚光大。

魏德聖採用的是二階段出場法。首先是飯店,其次是樂團。

   
《海角七號》的劇情關鍵在於恆春的觀光飯店為了促銷,決定舉辦音樂會,並且請來知名日本歌手中孝介擔綱,但是馬如龍飾演的鎮代表卻不想獨厚日本人,想盡辦法就是要讓本鄉本土的音樂好手也能登場,馬如龍是推手,張沁妍則是捕手,一方面要彎腰哈腰笑臉迎賓,一方面還要留住常常生氣要閃人的日本導遊友子(田中千繪飾演),還在張羅賣小米酒的馬拉桑時,有了莫名其妙的情緣,情節看似瑣碎,卻悄悄編織了彈性超強的羅網,讓所有的情節都能開始彈跳。

   
恆春樂團是要和日本歌手別苗頭,但是恆春以月琴知名,卻屬古典,而非當代,真要民間曲藝師傅來唱熱門音樂嗎?這樣的奇想確實夠kuso,卻也直接明白點出了台灣全力拚觀光,卻找不到太多元素,可以融合古典,成就現代的尷尬情勢;臨時拼湊的雜牌軍看似可笑,但是認真以赴,也還能有模有樣,卻又是另類的台灣生命力。魏德聖把台灣街頭習見的景像轉換成既好笑又寫實的喜劇元素,証明了他不但有敏銳的社會觀察力,還懂得點石成金的敘事魔法。

雜牌軍能否成軍?熟悉音樂電影類型的影迷大概都不用太擔心,結果不會是大問題,過程的趣味橫生,才是魏德聖汲取笑素與鋪陳劇情的源泉,其中,貝斯手的一波三折,就讓三位配角都有戲上場,而只會彈月琴的茂伯,先要「文化適應」,繼而「死皮賴臉」,最後則是拿鈴鼓上陣,一舉一動,一言一語,憨直與私心交相作用的結果,所有的笑點全都爆裂出強悍震撼,成為首席甘草,也讓《海角七號》開發出直追《無米樂》中崑濱伯魅力的本土巨星。

    
讓小人物反應台灣原味,同樣是《海角七號》眾家演員的使命,例如馬拉桑鍥而不捨推銷小米酒的熱情,很有台灣人醇厚原味;民雄就是看阿嘉不順眼,釘著他要戴安全帽,最後竟然在街頭扭打的找碴行為;鎮代表成了成全義子練團使命,央著角頭兄弟開轎車挨家挨戶去送信,都在荒誕誇張的Kuso效果中,妙趣橫生。


   
至於暗戀老闆娘的水蛙,情深情癡卻不及於亂,有一種理直氣壯的坦盪;再呼應林曉培沒有明說,卻肯定有一段不堪回首往事的愁雲慘霧;民雄思念著不要他當霹靂警探的女友的不悔衷情,則是《海角七號》愛情主題的三段變奏,漾漾盪盪,另有滋味在心頭了。

   
群戲,不亂;好戲,各有風采。光看《海角七號》的眾生戲,就可窺見魏德聖經營人物,場面調度的本事了

 

tad時空解碼

   

    最近遇到朋友我會先問:「你看過海角7號這部電影嗎?」……這是一部好電影,我推薦大家可以去看看。有人問我,這部片的時空意義是甚麼?

 

    舊世紀是數字1領軍,1是大。只要是大導演,大牌演員,大卡司,大製作,大成本,大場面,大多會賣座,因為人們追求那心目中的理想英雄,呈現出隱晦性格裡的原型。然而,到了最後的10年(1990~1999),電影喜歡參雜一些神奇、科幻的元素,這本是非常好的嘗試,可惜現在整個時空已經位移到數字2的管轄下,時空早已變遷了。

 

    甚麼是數字2的新時空背景呢?2是小,關係,合作,洞察,真實,還原,和諧….等能量進化.。明年又屬於29/11/2的流年,數字2在電影上作了一次大反撲,海角7號是由小導演,小角色,小成本,小故事所組成。然而我們可以看見所有演員所詮釋出來的生命真實面,真實的情緒與社會底層,它讓我們從數字1的理想英雄原型拉回到數字2的真實世界裡來。

 

    有幾段片景與對話凸顯出這部片符合新時空的要件:

1.      阿嘉擁抱女主角說:「留下來,或我跟妳走」,這是數字2的對話,既誠實又包含兩種生命選項,絕不是只有一個選項,令人遺憾。

2.      代表與鄉長的對話:「你們我們」,凸顯出個人看法與利益角度的落差。

3.      兩種時空場景的交錯,60年前的友子與當今友子的對照,凸顯出悲與歡、軟弱與狂野的對比。

4.      電影中的虛幻創造出實際社會中的商機:馬拉桑創造出南投信義鄉的小米酒;友子給的項鍊創造出屏東山地鄉琉璃珠的遠景市場;電影中的廠景創造出現實生活中的影迷可以實地探索的商業契機;馬拉桑創造出超級業務員的形象;茂伯創造出復興台灣傳統音樂的風潮;城鄉差距而引發可行的社區新事業……

5.      茂伯的真實對話,對人性深刻的描述,與自然純真地展現,國罵不見得是垃圾。在現實生活中,有人要拜茂伯學藝,茂伯說:「你是要學北管,還是來學罵人」,真實真是有力。

 

    當然我們還可以寫下更多的片段來描述數字2,重點是,對於平時我們理智所壓抑的真實情緒面,在這片裡可以盡情地解放與展現,讓人類的生活焦點回歸到生命中的真實關係之中,讓情緒自然表露出來,真實沒有批判,那就是人性的昇華,還是本來面目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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